山大欧玛软件IPO：相关回复前后矛盾 公司高毛利率存疑
继山大华特主板上市、山大地纬科创板过审之后，“山大系”第三家申请上市企业——山东山大鸥玛软件股份有限公司(下称“鸥玛软件”)也将迎来创业板IPO的最后冲刺。
资料显示，鸥玛软件成立于2005年2月，由山大鲁能信息、任年峰和宋华三方共同出资组建。其中，山大鲁能信息系山大产业集团下属子公司，山大产业集团系山东大学的全资子公司。目前，山东大学持有山大资本100%的股权，并通过山大资本间接持有鸥玛软件41.08%股权，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
招股书显示，鸥玛软件是一家考试与测评领域信息化产品提供商，主要为考试与测评领域的相关行业协会、教育机构、企事业单位等提供考试与测评的信息化建设整体解决方案、系统平台建设与运营维护、软件开发、硬件产品销售等服务。
本网记者注意到，2017年至2019年及2020年1-9月(下称报告期)期间，鸥玛软件的收入增速持续大幅下降，且受疫情影响，公司2020年上半年业绩下滑显著。与此同时，该公司却持续保持着远高于行业均值、持续上升、与行业差距逐渐加大的毛利率水平，结合公司的相关回应来看，该问题的合理性仍值得进一步关注。
营收、净利增速双降，主要客户变动剧烈
招股书显示，鸥玛软件报告期内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46亿元、1.69亿元、1.75亿元和0.78亿元，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的净利润分别为4675.57万元、6150.71万元、6760.48万元和2549.54万元。可以看到，鸥玛软件2020年的业绩受疫情影响出现断崖式下滑，净利润由盈转亏。
同期，鸥玛软件营业收入同比增长幅度分别为31.11%、15.29%、3.88%；净利润同比增长幅度分别为53.74%、31.55%、9.91%，公司营收和净利润的增长速度也出现大幅放缓。
招股书显示，鸥玛软件的收入结构较为集中。其中，2017年至2019年，公司对前五大客户——中国证券业协会、山东省教育招生考试院、教育部考试中心、中国房地产估价师与房地产经济人学会、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执业资格注册中心，的销售占比分别达60.86%、51.71%、51.19%，且近三个完整年度内没有出现新的大客户变更。
对此，鸥玛软件在招股书中表示，由于该行业进入壁垒高，已成规模的企业并不多，未来该行业仍将在一定时期内保持少数企业垄断竞争的格局，先入者对行业客户仍具有很强的锁定效应和很高的客户黏性，所以目前稳定合作的客户发生变动的情况较小。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鸥玛软件2020年后的客户结构却发生了较大变动。其中公司在报告期前期稳定的主要客户——中国房地产估价师与房地产经济人学会和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执业资格注册中心均消失在公司2020年的前五大客户名单。此外，公司对始终为前五大客户之一的中国证券业协会的销售额逐年减少，截至2020年1-9月，公司对其的销售额已经不及2017年全年的1/5。
本网记者发现，2019年3月，中国机械进出口(集团)有限公司公布的“中国资产评估协会资产评估师考试服务项目中标公告”显示，该项目的中标供应商正是鸥玛软件的竞对——全美在线(北京)教育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服务期限为自合同签订之日起至2021年12月考试各项工作全部完成之日止。值得注意的是，该次招投标，鸥玛软件亦有同时参与，但未能中标。因此公司2019年、2020年1-9月公司未再有资产评估师考试的销售金额。
此外，受证券行业景气度及报考人次下降等因素影响，证券从业资格考试次数已经从2017年的10次，逐渐降至2018年、2019年的6次。2020年受疫情影响，证券从业资格考试次数再次减少，使得鸥玛软件对中国证券业协会的销售金额再创新低。另值得注意的是，根据中国证券业协会披露的《中国证券业协会2021年度考试计划公告》，2021年度的证券从业资格考试次数初步计划为3次，较以往年度的5-7次/年再次减少。受此影响，鸥玛软件该年的业绩亦恐将有再次下滑的风险。
相关回复前后不一，公司高毛利率存疑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鸥玛软件在营收、净利增速双降的情况下，毛利率却连年走高——报告期内分别为62.13%、65.64%、69.68%、70.83%，且分别高于公司行业均值同期8.73、15.46、12.93、16.97个百分点，不断与行业平均水平拉开更大差距。
本网记者发现，鸥玛软件在招股书(申报稿)称，公司毛利率高于同行可比公司均值及同行业可比公司全美在线和海云天的原因主要为1)全美在线服务环节多、项目成本大；2)海云天业务上地级市考试较多、前期成本高。
(图片来源：企业招股说明书申报稿)
不过，深交所在审核中心意见落实涵中回复称，经查全美在线招股书及海云天重组报告及拓维信息定期报告发现：1)全美在线主要服务的考试项目与鸥玛软件不存在较大差异，且提供的服务内容仅比鸥玛软件多一个发放证书的环节，两者主要成本均为考点服务采购成本和人工成本，成本构成不存在较大差异；2)海云天智能考试服务的对象均为全国性考试。也就是说，鸥玛软件声称的毛利率较高原因与可能与实际情况有所出入。
(图片来源：公司审核中心意见落实函回复报告)
本网记者发现，目前，鸥玛软件在更新版的招股书(上会稿)中，已经将原“海云天地级市考试服务”的相关描述删除，但在与全美在线服务流程的差异化上，公司在深交所审核中心意见落实函及招股书(上会稿)中的回复(说法)却仍存在出入——回复函中，公司称与全美在线的无纸化考试和网上评卷服务各环节的服务流程不存在重大差异；招股书(上会稿)中，公司仍称与全美在线业务流程差异较大。
值得注意的是，毛利率指标一直是监管机构审核和关注的重点。通常情况下，监管机构将关注毛利率高于同行的原因及合理性、与同行业收入的变化趋势是否一致、是否存在关联交易、收入确认是否正确、是否具有可持续性等方面。
从营收增速看，鸥玛软件存在营收增速大幅下滑的趋势，但毛利率却能持续走高，并与行业平均水平拉开更大的差距，其合理性存疑。从对相关问题的回复情况来看，公司所宣称的原因与交易所实际调查的情况也并不一致，且在前后披露的信息中有所出入。目前，本网记者已就此问题向公司发去采访函，但截止发稿并未收到回复。对于鸥玛软件关于高毛利率合理性问题的解释，本网将持续关注。